山柳村寡妇的情史作家与时代,作家如何面对时代、反映时代,这是文学范畴内的一个经典问题。当它呈现在儿童文学的内部,又该如何进行?近日,在储成剑长篇小说《少年将要远行》研讨会上,时代性、成长性、性、儿童文学的内核成为讨论的焦点。
《少年将要远行》是储成剑的首部长篇儿童小说,以上世纪90年代江苏中部为故事发生地,讲述了浪潮中一位乡村少年蒋根喜家庭变故后的心灵成长史,在写儿童的同时,又通过儿童的眼光去写地方、时代和世界。小说去年获第二届曹文轩儿童文学。
“这部小说的主题是成长主题,主人公在家庭变故之后,储成剑将少年的成长、心灵的成长跟整个社会、时代的关系写得非常真实,对人物性格的呈现、心灵强大的过程得非常饱满。”在中国作协处吴义勤看来,这个成长的话题,不仅限于主人公的成长,还包括小说中每一个人物的成长,所有人都有一个心灵净化、人性向更美好的一面成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储成剑对时代生活细节的捕捉,对人情世态、地域文化特征的捕捉,在某种意义上建构了一地的地域文化形象和人性本质,由此在这个基础上有了社会学、文化学的意义,也带来了儿童文学作品的丰富性。
《少年将要远行》中深厚的现实感和地域性、时代性,让它有了不一样的面貌。评论家刘琼认为,小说写了江苏沿海乡村的自然风物,也描写了乡村生活的文化伦理、伦理、伦理,给予了地域性的信息。同时,小说通过一个聪慧的乡村少年的眼睛看我们大的时代生活、时代生产、时代经济的变化,将少年成长和时代变化并置,写出了时代更迭的对比和传承。小说特别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储成剑不仅写出我们正在发生的时代的变化,也写出对社会将要发生的东西的一个思考,比如乡村空壳化的问题、留守儿童的问题、乡村振兴的问题。“一个作家的写作不仅要有自己个体的经验,还要有时代共享的经验,将其熔自己的创作中。”
“在儿童文学中如何处理时代,这部小说提供了一个样本。”以评论家岳雯所见,有些儿童文学在处理题材时,会将时代“过滤”掉,只留下中国和生活,但《少年将要远行》却将上世纪90年代经济体制变化以一个少年懵懂的目光呈现给我们,“在经济体制的过程,势必意味着以前稳定的传统农耕式的乡村会发生变化,蒋根喜一家的,就是乡村把自己的触角深入到城市当中发生了摇晃,遇到各种危机,随后他的父母选择放弃乡村到上海打工,这是乡村人逃离乡村进入城市的过程,而他们挣钱后又表示要回到乡村建工厂,这是乡村和城市发生的连接。时代脉络非常清晰地以一种孩子懵懂感受到但又没有那么明确的轨迹描画出来,里面涉及到社会转型中各式各样的问题。”这也让小说弥漫着温暖和忧伤,它讲述了每个人都在危机的一瞬间踉跄一下最后又挺住的过程,“这构成了小说的基调,在叙事上是温润、抒情的,但在骨子里是向上的、坚硬的,开辟着明朗的未来,使小说有了丰沛的检索空间。”岳雯表示。
社会转型、乡土嬗变带来的种种问题,身处其间的人如何浮沉?评论家郭艳将小说主人公划归为“另类的留守儿童”,蒋根喜的父母作为先富起来的万元户,因为被骗破产到上海打工建立对未来生活的信心,这是两江地区很多农家惯常的经历,因此他不是被和的留守儿童,尽管有孤独和忧伤,他仍然是面对生活和命运积极成长的少年。“对于转型时期中国少年成长的建构性而言,这部小说是有创新的,在嬗变的时代和经济生活中依然能够平稳向善,追求美好生活的行为逻辑,这种朴素的价值观和静水流深的书写是值得提倡的。”
“少年将要远行”,向何处远行?评论家徐妍认为,“少年”和“远行”作为两个关键词,不仅指涉着这个少年向何处远行,本质上更是一代少年向何处远行。“成长小说的讲述,既是情感叙事,也是智性叙事,作家通过追忆少年往事的方式,对未来社会中理想化少年形象进行塑造,参与未来民族国家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设。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成长小说并不局限于少年相对幽闭的心理现实,而是延展至少年在成长途中相遇的社会现实。”在小说中呈现的多个空间地点就有了隐喻性,“蒋庄是故乡,柳家渡是古老东方文明的诗意栖居地,大上海是外部世界,县城是读书改变命运的地方,‘向何处远行’因而是流动性的,各个地方都不是终点,它们都指向了更辽阔的未来。”这部小说中少年的成长,是东方古国文明代代相传的人性光亮点燃,这些光亮有、、、温柔,对于未来的中国社会常重要的珍宝,这也是超出超出文学力量的所在。
儿童小说对生命世界的打开,向内心深入和探索,本质上是复杂的。在评论家韩松刚看来,《少年将要远行》反映了个人自身对生命的内在要求,这需要作家对世界、人性的洞察力和穿透力,才能有对童年事件不一样的洞见。“童年的问题,是文化的问题,是我们自身文明的问题,不仅是儿童文学写作,所有的文学写作都一样,从这个基点出发,才能真正地理解我们这个时代,也才能真正地热爱儿童的生命,才能在面对素材和过程时穿越表面和,抵达儿童世界。”
事实上,《少年将要远行》的创作于储成剑来说并不容易,小说从构思到完成,他花了三四年的时间。进展缓慢的原因,在于他保持着一种谨慎的态度。“在写作过程中,我从未停止思考和调整,一些既定的写作思常常被,我总希望能够在一种相对宽松、从容的状体下,慢慢写,慢慢磨,让作品的结构更严密一点,语言更精准生动一点,人物更立体丰满一点。”吸引人的故事之外,他看重的正是小说的文学性和思想性。
正如评论家们将研讨的焦点聚集于时代性之上,时代生活和儿童小说——带有的生活基础的中国叙事如何与当下少年儿童的心灵对接,这也是储成剑写作中不断思考的问题。“我在写作的过程中也曾担心,如此带有鲜明时代感的中国叙事会不会和当下少年儿童的阅读兴趣产生距离。直到小说出版之后赢得越来越多的青少年读者的欢迎,我的这种担忧才得以缓解。我在想,或许时代感并非儿童小说所必须,但也并非儿童小说所不容。只要不是刻意为之,我们在读一个好故事的时候,又能顺带着了解一个时代的发展变迁,又有什么不好呢?而对当下的少年儿童来说,‘回望历史’和‘畅想未来’本质上都是陌生的,他们都可以从中获得新鲜的阅读体验。此外,作为一部‘成长小说’,我也想告诉读者,成长不仅仅只属于少年儿童,我们的家庭、国家、社会、时代也在不断的成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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